Tuesday, January 27, 2015

觀塘街站:當黃絲遇上藍絲

黑衣大漢恐嚇知音成員,稱「呢度我話事!」
(Photo Credit to David@傘下覓知音)

1月25日又是「傘下覓知音」落區宣傳的日子,筆者與知音成員約好在觀塘地鐵站A出口集合,打算如上幾次在裕民坊對面位置擺街站。一到達,卻見到「撐警大聯盟」的人馬已佔領我們上幾次擺街站的位置,要求途人簽名支持「警察嚴正執法」及「成立辱警罪」。

我們改在巴士站對面擺街站,並沒有與李偲嫣的人馬正面交鋒。「觀塘區街坊大家好,我地今日係想同大家講講觀塘區民生問題,亦歡迎大家來聽聽歌、留低傾傾計。」我們向街坊打招呼後便開始彈唱,而取自「散紙」、有關觀塘興建音樂噴泉的單張頗受市民歡迎,銷情理想。

知音成員路過撐警街站被打

此時,遲來的組員David在舊有位置尋找我們的踪影,卻遇上了藍絲一黨人。David的頸上掛著他一直戴著的黃色皮絲帶,藍營人馬一見黃絲帶便發狂,出手伸向他胸前狂扯,搶走了一個呔夾,還起腳踢他。另外兩位知音成員發現David被圍堵,便衝向藍營街站救人,結果亦被追打,三人勉強在藍絲的拳腳下逃離。

知音成員David的皮絲帶與呔夾
(Photo Credit to David@傘下覓知音)

David安全歸隊後,又有兩個警察來查問我們的活動性質,「是否帶有政治目的,是否有提及『真普選』三個字?」筆者覺得不妥,便反問,「就算我們有提及『真普選』三字,是否就違反法例了?哪一條?」警員雖說,「對啊,有『真普選』就可能觸犯法例了。」卻說不出是哪一條法例,我們再次切身地感受執法者以言入罪的白色恐怖。

從「無罪推定」變成「有罪推定」

及後筆者收聽電台,得悉民間人權陣線為二一遊行申請不反對通知書時,亦受警方留難。根據民陣受訪者轉述,警方稱「因為『真普選』是2014年的9月至12月佔領運動的訴求,凡是有同一訴求的活動,均可能再引發佔領運動,所以有可能違法。」這便是警方說「提及真普選可能觸法」背後的理論。細想一下,此番語言偽術,不單單是「以言入罪」,更是推翻了香港法制中沿用的「無罪推定」原則,轉向了大陸的「有罪推定」原則,認為凡是打著「真普選」訴求的活動,便等同佔領。誰說要「真普選」的人就等如要發動佔領?香港又什麼時候開始使用有罪推定了?

警方選擇性執法

再說與警察持續對話之間,一位市民出現,稱自己是原報案人,但是他投訴噪音滋擾的對象不是我們,而是「撐警大聯盟」的街站。報案人多次質問警員,「為何你們不去查問我投訴的對象,卻在調查我投訴對象以外的人?」警員經報案人多次催促下才願前往視察情況,而且並無查問誰是負責人或作出任何行動,知音成員深覺警方執法不公,完全是選擇性執法。

遭「撐警」人馬恐嚇騷擾

警察離去以後,「撐警」街站的人馬,帶人前來圍堵知音街站,一路叫罵。他們責罵我們不應該指警察為「黑警」,有事時又去報警。筆者向他們展示數月前被警棍所傷的傷痕,一名兇神惡煞的大漢即向我指罵,「你比警察打,一定係你唔啱!」筆者見他毫不理性,也無謂再解釋自己被打時身為急救義工,並無衝擊防線卻被推跌狂打。筆者與大漢對峙,男性友人見狀,立即上前擋在筆者與大漢之間。大漢又出言向其恐嚇,聲稱「呢度我話事!」

後來大部份藍絲散去,唯獨幾個「撐警」街站人馬還是不肯離去,在知音面前叫罵,又不斷用人海戰術纏住知音街站的義工,聲稱要與派單張的義工傾談。筆者提出,「你不是剛要求過我們不要過去你們的街站?那麼也請你不要過來我們這邊。」另一位知音亦要求,「你們做你們的事,我們做我們的事不就可以了嗎?」是的,傘下覓知音的共同方針是不會與對家正面交鋒或衝突,因我們的目標是與市民談民生,但「撐警」人馬還是死賴著不走,最後知音一同決定無視藍絲的騷擾繼續音樂表演,藍絲才默默離去。

熱血成員與撐警人馬之間的衝突

當天同時在觀塘裕民坊出現的,還有熱血公民成員。知音成員David表示,早前自己被藍絲圍堵時,兩名熱血公民派報的成員也在同一時間被圍堵。而在表演後期,手執「熱血公民」旗幟的人士經過,向我們打招呼,並表示他們將會前往藍營街站所在之處。筆者擔心雙方起衝突,擔心知音成員的安全,我們當中過半數成員均為學生;而且我們又有一些簡單的街站設置和音響器材,便建議作準備撒離。其後因為視線受遮擋,從遠處只見旗幟被用作武器揮動,又聽見一些爭吵和尖叫聲,卻不知是哪一方人馬用旗幟的棍作攻擊。很快便有兩架警車到達裕民坊,十數警員前往現場。

而我們晚上才從網絡媒體得知熱血公民有成員被捕,卻不見有撐警成員被捕。知音成員David見消息便前往觀塘警署報案,向警察講述被藍絲毆打經過及前往驗傷。藍營人馬毆打知音成員,卻沒有人被捕,反觀持相反政見的熱血公民卻有六人被捕。整件事盡見警方的選擇性執法,傘下覓知音成員一致譴責暴力行為,並對警方的選擇性執法行為深惡痛絕。

註:筆者為傘下覓知音成員之一

傘下覓知音」專頁對事件發表的聲明
筆者Facebook: 遊走在宇宙邊緣

Friday, January 23, 2015

聖雅各之路 - (45) 自然

DAY 30: Ponferrada -> Cacabelos (16km)


美麗晴朗的天空下,我與Bente阿姨一同離開Ponferrada那家偌大的municipal albergue(公營旅舍)。

寫字的今天雖是一年多以後了,但在我的記憶之中,還是鮮明地存留著阿姨那支作為登山杖的樹枝,和其上晾晒的衣服。

作為登山杖的樹枝,和其上晾晒的衣服

有人說,真正的Camino朝聖之旅,是在走到目的地Santiago以後才開始的。你的朝聖之旅,會在你到達「終點」往後的人生之中才慢慢清晰;走,只是你踏出的第一步而已。而對我來說,是的,就在我寫字此刻軟弱乏力之際,Camino還是給了我力量,讓我有勇氣離開溫暖柔軟的安全地帶,給我力量重新對自己說:

『路還是要走,再怎麼難過總是會過。人在路上,也會發現其實在嚴苛的條件之下也是可以活下去的。』

* * *

秋涼葉枯的柏油路

踏過秋涼葉枯的柏油路,走進了一個公園。Bente阿姨在調整她的鞋子,我的目光落在閒舒自得的一隻貓身上;牠好像我以前室友養的一隻貓,固然可愛,更甚是牠把頭塞向植物的枝椏,抓癢。有時候,你就是不必刻意找,就能碰上恰好能幫助你的人和事,對,只要把身體往前靠一點,就能搔到癢處,就是那麼的自然。

把頭塞向植物的枝椏,抓癢。
有時候,你就是不必刻意找,就能碰上恰好能幫助你的人和事

天色很好,我在一路欣賞路旁的花花草草,現在回看這些照片,看見那種美,我就感覺自己快要飆淚。你知道我去見貴森森的心理輔導,她說什麼嗎?她說,「你要多親近大自然啦,有空多去看看藍天綠樹,保証你會不一樣。」自詡科技發達的現代社會,人們需要的原來是我們最原始的生活方式,而這些,本來就是無償的啊,只差我們懂不懂珍惜。我最近老在想,是否現代人生活過份發展到一個程度,至使我們的生活方式已經不再符合人的天性,所以那麼多人在生病?我是否該學習在法國遇到的德國藉森林少女,放棄工作,跟男友租一輛旅行車就住在森林裡好呢?好吧,首先我需要男友一枚,哈。

回看,美得讓我快飆淚的景色,無償。

Bente阿姨真不是蓋的,她省到一個程度,帶著我在一路上收拾可以吃的東西,核桃、蘋果、粟米(玉米)。西班牙還真是個豐饒的國家,吃的東西一地都是,讓人隨意撿拾。這時我的兒時好友頴又要跑出來說,「靠山吃山本來就是朝聖客的天職好嗎?」

隨處看見蘋果樹

散落滿地隨意撿的核桃

真是豐饒的西班牙,好像是南瓜…

我注意到一塊玉米田,上面還有玉米,卻是零星散落的,我以為那是農人已經收成的田地。阿姨卻說那很可能是在休耕期間,甚或是別人棄種的田地,上面的玉米算是無主之物。我說我很好奇那玉米吃下去是什麼味道的呢,阿姨說,「那你去摘啊,雖然應該不好吃…」在我使盡吃奶的勁在拔玉米時,後面突然出現一把低沉的男聲,用英語問「你們在幹什麼呢?」

我立時無地自容、血氣上湧、面紅耳赤,感覺自己在幹什麼壞事被抓包一樣。回頭一看,是朝聖客的裝束啊…我咕噥幾句唬過去。待他們走後,阿姨說,「那是美國人吧,最討厭他們趾高氣揚的樣子!」但阿姨錯了,說話的那個是英國人,名叫Eric,這都是我後來才知道的。我重遇到他們時,Eric雖然口上調侃說要我當他的三姨太太,後來卻扎扎實實的給了我如父親般的溫暖;呵,這個老愛開我玩笑的老頭,其實是個退休心理學教授。

* * *

午餐時間盡情大吃

到了途上的第N個小鎮,Bente阿姨終於說要停下來休息了。我點了一盤比自己的臉還要大的Pizza,喝一杯冰啤酒,真是Camino最高享受。與我們同坐一家bar的露天座位的,有當地的一對夫婦;按照阿姨有限西文的翻譯,兩夫妻是在吵架,女的在罵男的沒有好好工作賺錢養家之類吧…

快讓我覺得自己置身撒哈拉的小可愛

再起行時,午後的太陽又熱又毒,我越走越發覺得昏昏沉沉頭重重的,大概有點輕度中暑。途上還遇上一隻小可愛蚚蝪,加上酷熱天氣,我快要覺得自己置身撒哈拉了。Bente阿姨說我的腳步太快,她跟不上;算起來她還是第一個在路上說跟不上我的人呢…可是我實在身體不舒服,很想把路快點走完,說是沒辦法等,不如約在終點碰面吧?阿姨卻能硬跟上來。

好不容易走16公里到了Cacabelos,阿姨說十六公里已經超過她的極限,她會腳痛;可是我心裡想的是,每天起碼走個二十公里吧,我的旅程也不能無限期拖延得太久呢…但這矛盾我決定暫且先略過不提。

churros: 西班牙油炸鬼

找個地方坐下,把早餐剩下的churros珍而重之的拿出來。為什麼珍而重之呢?是因為它太像香港的「油炸鬼」了,又稱油條,尤其是難得它是鹹的,沒有甜沒有加糖。它本來是早餐咖啡店隨咖啡附送的,但我拜託阿姨用西語跟店家硬拗要多買點帶走,以解飲食鄉愁。在歐洲已經一個半月的我,沒有想家,卻很想念中式食物。有一天我甚至跟台灣朋友一邊走路一邊數,回去以後要好好吃的中式早餐餐點,說著差點要淚崩。

阿姨又撿了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,把核桃都砸來吃掉。有一刻我覺得我們好有喜感,好像松鼠。

砸核桃

越過整個城市,因為阿姨說10歐的旅舍很貴,想要找便宜一點。我們往城市另一頭走去,那一家是municipal的,當晚卻換來阿姨不斷的投訴,但又遇上了阿姨幾個可愛的朋友。明明很好玩,但阿姨真的老愛投訴,讓我開始有點受不了…

讓阿姨氣上心頭,我卻覺得蠻好玩的albergue

Monday, January 19, 2015

幸福,其實是一種選擇



關於幸福。

很多時候我們以為幸福是可以從別人身上獲得,或是靠外力而得到的…
「如果我跟那人一起,我就會幸福吧…」或是,
「如果我可以移民國外,我一定活得比現在幸福!」

可是專業心理輔導員曾對我說,「你再這樣下去,就算遇上誰也不會幸福。你必須先讓自己幸福,才能讓兩個人在一起時幸福。」
是的,其實幸福在自己心中。
少了誰、缺了什麼,也不會防礙你到達「幸福」的路徑。
多了誰、坐擁什麼,也不會讓你幸福,假如你不懂選擇。
只要你願意讓自己幸福,只要你選擇幸福。

昨天別橋又遇上那個白眼我的大廈管理員,他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和原因。以前看見我的熱情招呼,跟如今的冷眼以待自成強烈對比。正要開始不開心的我想想,「又為什麼讓無關重要的外力影響自己裡面的小天地呢?」轉念放下。我想,我距離「幸福」又邁進一小步了。

幸福,其實是一種選擇。

《朝聖之路日記》番外補記:潾(Lin)的故事


還記得我第一個Camino friend 韓國女生Lin嗎?她之前到香港玩,一年後的Camino catchup,我們談起在六十度上坡路分別的Camino第一天。

潾說那天她先走了,因為害怕沒有床位,結果一口氣走了27公里沒有休息,當中包含垂直上升1400米再下降400米,個子小小的她讓我好佩服。

那以後她先遇到一班「聯合國」朋友,意大利、西班牙、日本還有哪裡我忘了…但是這些人每天都走三十公里以上,潾說她實在跟不上就放棄了。

後來遇到一個韓國帥哥朝聖客,一口氣兩人一道走了幾百公里。這是個浪漫的故事,不是嗎?可是帥哥跟潾走了好多天,也不肯把名字告訴潾。潾解釋說,「在韓國文化中,兩個韓國人初次見面,一開口問的就是年齡而不是名字。因為尊卑之分十分重要,就算歲數只差一年,年輕的面對年長的都用尊稱。」我猜大概是日語中的敬語之類吧。「所以十天以來,我都管他(帥哥)喊Oppa,就是哥哥的意思。明明我覺得大家都有feeling的啊,可是他連名字也不肯告訴我…」

聽潾轉述,她每天跟小帥哥一起走,在路上潾一直問他,「Oppa,你叫什麼名字?為什麼不告訴我呢?」

我納悶的問,「為什麼韓國人旅行時不愛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其他人呢?為什麼不喜歡跟對方交換聯絡方式呢?」

「我猜可能是因為在旅途上對別人推心置腹,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對方,自己的經歷、想法等等…回到現實世界,就害怕這些事情被人家知道,所以『旅途上的事,旅途上了』最好,不留下聯絡方法最安全。」潾向我解釋。想一想,我在南法遇到過的韓國女生也如此,告訴過我她的內心想法,卻是船過水無痕。


那麼,潾一定非一般韓國女生,為什麼?因為我在遇到她的第一天,就在臉書上加了她好友。

到了Sarria,二人已經同行了幾百公里,因為小帥哥要趕上回程的飛機不得不加快步速而跟潾道別。小帥哥認識了潾十多天以後,終究還是留下了聯絡方式,說著「有機會你可以來我的城市玩啊!」

「那你們回去韓國以後呢?有結果嗎?」潾搖搖頭,她說回去以後因為身處的城市不同,他們只是文字聯繫居多。而且每次潾傳訊息去,小帥哥總是隔很久才回覆,不著邊際地聊著。有一次,小帥哥去了潾的城市,匆匆相見,飯後說約好了別人又道別…

或許,旅途之所以美好,之所以值得珍惜,也是因為匆匆一見,有聚有散吧。

P.S. 上述故事,是在得到潾的同意後才寫出來的

Wednesday, January 7, 2015

「讀屎片」之雨傘世代:這是最壞的時代,也是最好的時代

記得每一個旺角佔領區醒來的清晨,離去之時,總聽到一些狂躁老人叫罵,「呢班學生真係『讀屎片』,阿爸阿媽比咁多錢供佢地讀書,佢地走來瞓街,真係唔死都無用囉。」聞言每每心酸不已。
其時梁特的「萬四論」剛出台,對比尤其強烈。
學生嘗試與強權抗衡,為社會的大多數爭取政制中的話語權;露宿街頭者中,大學生、年青人和專業人士為數不少,應為制度中的既得利益者,但為了那些市井中的貧窮人爭取平權,卻又成了貧窮人口中「讀屎片」、「唔死都無用」之輩。某程度上我理解為,「我為你爭取權益,你鬧我唔死都無用」,能不教人心酸嗎?(當然此時藍絲會衝出來說:「我無要過你為我爭取,我唔要真普選!」只是這也無改黃營為市民共同利益爭取而非為私利爭取的事實。)
站出來抗爭的學生,尤其是站在最前線的,都是學生中的精英。學聯五子當初讓人拍案叫絕的談判表現,以黃之鋒為首的學民仔不卑不亢的大方表現,一個個能說會道,本應前途無量。尤記得筆者的學生時代是「一舊飯」,連做個presentation都會口震震,何來這麼精彩的演說和談判技巧?心中暗忖,這些都是人中龍鳳,卻因為「被時代選中」而勇於站在最前線,無私無畏地迎向疾風。
請不要跟我提什麼「光環」和「政治前途」,在那些未到手以前,他們已經要面對鎂光燈給予自己和家人的壓力,被捕被控告時所面對的當下及將來的後果,犧牲學習時間即犧牲學業和前途。若他們足夠為自己著想,或許會選擇好好讀書而不是趟這潭濁水,憑自己的能力才幹「按正路」地打拼,前途不是更有保障嗎?又何必拿自己的前途來豪賭?
反觀筆者自己是用筆名貼文,也不會在公開的個人資料中「露臉」,好聽的話叫做默默耕耘不求回報,但我是完全出於保護自己的考慮:就算我不出名,我也不想給別人認出我來,不想面對公眾壓力,不想被同事或立場不同的朋友知道我在寫這些文章、面對面被「揪秤」,更不想別人、甚或所謂「執法者」及政權輕易把我認出來。我特別佩服立於最前線的同學,你們的勇氣、你們的無私。
尤其成文的前兩日,學民思潮發言人又一次退下,劉貳龍是繼周庭之後又一個退下火線,很難叫筆者不作多想。更甚是學生領袖一個個接到「預約被捕」的電話,叫人心痛難耐,時代何苦叫學生擔驚受怕?還可能面對牢獄之災…這些學生才幾歲呢?那個歲數的我們又在做什麼?
本應以學業為重的莘莘學子,被逼立於凶險的最前線,面對一個越來越無恥的政權。
這是最壞的時代。
* * *
那麼學生的抗爭很無謂嗎?為公眾共同利益去爭取,把自己的前途都撘進去,明明應該有大好前途卻棄如撇履,而別人卻又不領情,常人應該或多或少為他們感到不值。
然而,這些有智有謀有才幹的學生領袖,如果只為學業、生活和將來汲汲營營,來日成為又一班「堅離地」的中產,於筆者看來也未免太過浪費。雖是時勢所造成的,但這班年輕人,總算沒有愧對自己的理想和價值觀,也某程度上實踐了「命運自主」這四個字。
筆者看來,學生為自己的理想和價值觀甘於犧牲奉獻,人生中沒有比這更值得做的事,沒有辜負父母養育栽培之恩,沒有枉費生命的有限。
他們「傻」,但「傻」得讓人又敬又愛。
或許,這也是最好的時代。
這幾天,警方的「拘捕預告」陸續來臨,你會在最壞和最好的時代之中,繼續與這班「傻」得可愛的學生同行嗎?我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