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June 21, 2014

聖雅各之路 - (29) Burgos

巴士緩緩的轉進客運站,我跟Bente阿姨來到了Burgos,是個一等大城市。

沙也跟熊哥早已經坐長椅上等著,相隔半天,又見面了。其實只與這兩位台灣朋友結伴同行了幾天,但感覺就像一起待了半輩子一樣,看著他們的臉,讓我覺得很安心,像在茫茫的旅途上有一根可以抓緊的、接地的根一樣。


城門?大概算是吧
城門有寫字,可我不知道是啥
這朝聖客看起來很悲催,連衣服都穿不起了?

兩位說先陪我們去找住宿的地方,因為他們住那邊已經客滿了。穿過城門,路過Burgos Cathedral(大教堂),我們到一家樓高六七層的巨型albergue。在我的電子導覽書上,對這家旅舍的評價只有一個字:Impersonal。這個字可以有太多解釋,可以說是「沒有個性」,但我覺得更像「不人道」,從一開始便可以感受到。

我跟阿姨進去以後,交出pilgrim's passport,職員翻一翻,就說「你們上一站是Santo Domingo嗎?」我以為他要罵我們身為朝聖客卻去撘車了,因為距離太遠,一定不是走路的,或是說不讓我們住之類。最後他什麼都沒講,還是讓我們住了;只是沙也跟熊哥要留在大廳等,不讓進。記得嗎?之前我初遇兩位朋友時,也是分別住不同的旅舍,可是我還是去他們住的那邊做晚飯然後共享。相對來說,這家旅舍真的顯得小氣,要我們把朋友留在外面,這是第一回領教他們的impersonal


房間禁止訪客

不人道但景色總算不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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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0年歷史餐廳

然後兩位帶我們去吃了一家歷史悠久的餐廳,聽說好像有150年歷史,吃的當然又是Tapas了。比前之前吃過的,在高級餐廳裡吃到的Tapas又不一樣,換了個地點,這些小點心變得高貴大氣,配著Rosé喝,朝聖客變身成豪客。提起Rosé,熊哥又有分享,說它的中文名稱叫玫瑰酒,其實它跟玫瑰一點關係都沒有,只是拼法剛好一樣而已;我則邊喝邊在懷念那法國半個月的日子,不知那些相萍水相逢過、一起喝過Rosé的朋友現在過得可好?


小點心變得高貴大氣,配著Rosé喝

一起喝過Rosé的朋友現在過得可好?

聊著聊著,又提起Bente阿姨以前的職業,我讓沙也跟熊哥先猜,他們實在猜不出來。說到她前半生顛沛的生活,連兩位朋友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。說起阿姨要這樣子生活,帶著四個孩子、開著重型貨車穿越歐洲各國,真的很不簡單。阿姨是丹麥人,拉貨最遠時可以把車開到俄羅斯去,問說拉的是什麼貨,原來是高級食材。想象美劇那種公路餐廳跟旅館,想象把孩子帶到那種環境,我說「這樣子要養大四個小孩,一點都不簡單,很辛苦嗎?」阿姨卻說,「小孩一下子就生下來了,一下子就養大了,沒什麼。」說起這種既灑脫又大而化之的個性,真讓我佩服不已。但阿姨不知是年紀來了,還是生病變弱了,還是被我們慣壞了,後來變得非常依賴我們,特別的依賴我,讓我其他朋友看不下去,然後…還是那句,後話吧。

Tapas吃得意猶未盡,難得這樣的好餐廳,熊哥提出晚上要回來吃一頓豐盛豪華的晚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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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護騎士嗎?太浪漫,他大概有自己的故事

吃過以後在城裡逛逛,又幫阿姨找可以連網路的西班牙SIM卡。原來她之前一直都用老家的電話卡,漫游服務會很貴吧。電訊商的門市裡,員工還是不大能用英語解釋這麼複雜的事,就把谷歌翻譯開出來,她一邊打西班牙文,我們則看另一邊,大致上能懂。心裡暗自覺得西班牙人還是比起普遍的歐洲人靈活呢,還是說因為比較窮?「窮」則變,變則通?

當個遊客,去了逛ZARA。因為我前幾天大意把圍巾落在某一家albergue了,我跟沙耶說「薄薄的圍巾真的很好用,它既可以保暖,又可以擋太陽,又可以擋蒼蠅—西班牙蒼蠅,哈哈。」有誰懂得我這繞很遠的一語相關?

Burgos一角市景

逛街時,收到香港朋友訊息說失眠,婚姻很難維持,真的,每個人都有自已很難過去的坎。而小妮也告訴我她明天要撘巴士到Burgos了,我很奇怪,她一直堅持只能走路不能坐車,原來是因為她感冒發燒,要找藥吃,而在小鎮上實在是很難找到所需要的。那我跟她約好要在Burgos等她,雖然她生病了有點可憐,但又能夠跟小妮見面,我超級的高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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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Casa Oeida,點了酒跟三份套餐,價錢跟味道都非常的不得了。酒單當然是我這個酒鬼來看,就選了不錯的紅酒,價位在酒單上還算是中價,但比我們平常喝的都好多了。食物的裝盤方式也是精緻得不得了,小羊排嫩滑多汁,肉質鮮美



在美食美酒好朋友相伴下,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得太快。我們不應該忘記的一件事是,其實albergue都有門禁,我住的那家好像是十點,沙耶他們住的好像是十點半。當我們匆匆結帳離開時,已經將近十點。兩位朋友還把我這路痴送到「我家」門口而失去不少時間,然後發現地下(一樓)的燈都已經全關了,也沒有門鐘之類可以按。我嘗試聯絡Bente阿姨,她一個人待在旅舍沒有跟我們出去;可惜聯絡不上,大概是已經睡著了。

翻過去?不是吧…

這時候的沙也跟熊哥已經被我趕回去了,因為他們實際上也在趕時間。幾番徘徊以後,對面酒吧的客人問道,「住這裡?進不去?」然後把我跟另一個趕不上門禁的朝聖客帶到建築物的另一邊,示意我們翻過去。另一個男生我不敢說,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,我沒辦法翻過去,欄柵太高了。擾攘之際,此時本該全黑的地下,它的窗戶透出了一點光;男生下意識的跑去敲窗,光點向窗戶靠近。裡面的人給我們開了窗,我們就通過窗戶進去了。救命恩人原來也是朝聖客,並非職員,這位好心的女生說自己只是恰巧在嘗試四處找找看WIFI而已。

最後的進路是這邊,感恩

進到六樓的房間,安安靜靜的摸黑找衣服洗澡,把睡著了的Bente阿姨吵醒,大概也還吵醒了不少人。阿姨說她很替我擔心,但怎麼就沒有想到要注意手機通訊之類呢?

不過呢,能進房間已是幸運。感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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